雁南

[喬王]目光所及3(完)

3視線

 

墨色潑染的天空裡，星斗猶自光亮，我會找到你，不論藏的多深多深。

 

***

 

“你這樣說英傑會難過的”王杰希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

 

“恩...英傑....嘿嘿….”看來喬一帆真的醉了

 

掛掉電話後王杰希不禁想到方士謙，和喬高二人一樣，他們也是挺要好的朋友，還一起拿了兩個冠軍。那段一起奮鬥的時光，真的很美好呢。

 

雖然喬高二人現在只能以對手的方式相會，但若非如此，想必不會成就現在的喬一帆吧!像韓葉二人的關係也是挺令人羨慕的。所以王杰希想，他是不後悔讓喬一帆離開微草的。他現在…的確過得挺好的。

 

***

從被輪迴打出10:0到之後的各種狀態，興欣嚴然成為聯盟各戰隊都必須面對的難解課題。

 

而這次他們要對陣的是微草。

 

有點像于鋒之於藍雨，張佳樂之於百花。喬一帆對微草也是會被關注到的點。雖然份量沒有諸位以入全明星的大神重，不過"一個被拋棄，轉職後重返聯盟而目前表現還相當不錯”的選手還是能作為噱頭的，尤其當一寸灰在個人賽的對手竟是使君子的情況下。

 

喬一帆是緊張的，但他不害怕。”灰月”或許是微草最不起眼的小透明，可”一寸灰”絕對不是，在興欣大家給予他的包容，關愛，注目，給了他自信。操作角色是思緒流暢清晰的感覺，更讓他明白陣鬼和自己的契合。

 

一年以來，他和興欣一起成長。喬一帆的每一點進步都是對興欣實力的增強。他決定一寸灰的雪紋將為興欣斬滅來敵而揮下，在向至高榮譽的道路上護航。

 

所以現在，他沒有理由會輸。

 

“榮耀"兩個大字於螢幕上閃動。喬一帆贏了，而且贏得很漂亮。他抬起頭，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想，這樣或許能讓王杰希看到他了吧。不是要讓他後悔放走自己，而是證明給王杰希看，你瞧，你當初在訓練營，沒有看走眼的。

 

喬一帆贏下了一分，可包含喬一帆的每個人都知道今天還遠遠沒有結束。

 

唐柔誓言五局內一挑三，失敗。之後更道出”我不同意”這樣無賴的話。

 

興欣的氣氛無疑是凝重的。

 

11:30。王杰希看向手機螢幕，手指不住在桌面上扣，扣的敲著。平時喬一帆大概都在10:00給他消息，沒有一天例外。據喬一帆自供，那段搶Boss的日子裡，他在睡前發"早安"晚上日常訓練時發”晚安”怪日夜顛倒的。但喬一帆還是堅持著早晚聯繫著。

 

王杰希曾經打趣著喬一帆簡直把他當爸晨昏定省的對待了。於此喬一帆只是回了句”才不是爸爸”就沒繼續話題了。

 

是在安慰唐柔嗎?雖然他擺出承擔一切的蠻橫姿態，可畢竟是一個好強到骨子裡的人，失信而為，肯定也是很難過的。明白歸明白，王杰希還是發了訊息給喬一帆"唐柔還好嗎?”

 

過了約五分鐘，喬一帆才回復"恩.... 唐柔姊看起來有點小沮喪，不過馬上就振作了，他還和大家道歉說不好意思影響興欣聲譽甚麼的，其實，誰會介意阿，倒是老闆娘，哭得唏哩嘩啦的，現在正在安慰呢。"

 

"好，你們加油"隨即關了QQ，不知為何，剛剛王杰希覺得有點吃味，...不應該，他自我檢討後便去處理隊務了，也不再掛心。

***

木製的柱子兩側貼上嶄新的春聯，墨跡才乾，是王杰希提的字。

 

上聯:冬雪欲白千里草  下聯:春暉又紅萬朵花   橫批:東風信春

 

喬一帆停下幫院長打理事務的雙手越過窗櫺看到那人著一襟素色的羽絨服在孩子堆里不知道正在做些甚麼。

 

他噙著笑意一步步向前走出門外。縮短的距離讓喬一帆能清晰看見王杰希臉上因過低得溫度凍成的一層淺淺的紅色，面白透著朱紅和緩了王杰希平時常會讓人覺得有點肅穆的表情。暖暖的沐人。

 

王杰希半蹲在孩子堆裡，隨手抱起一個年紀最小的。孤兒院的孩子倒也親人，或掛或趴，堆在王杰希身邊。有些還比畫著眼睛玩鬧著。喬一帆的心窩像被戳了一下，不知怎地就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恩，算是吧，畢竟我是獨生子，平時倒也有點孤單的”王杰希回答，之後還用臉磨了磨懷中孩子粉嫩的臉蛋，那孩子也是調皮，雙手總不老實，一下抓抓王杰希的劉海，一下又他拍拍他的臉頰。可愛的舉止弄得兩個人都笑了。暖意，於人與人之間流竄，白雪皓皓的冬，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

***

晚餐之後，王杰希和喬一帆領軍，帶一群小鬼去河堤旁的平地放煙火。

 

說實話，當王杰希打開他車子的後車廂時，喬一帆的內心是驚呆的。

 

一箱一箱的煙火塞滿整個空間，種類琳瑯滿目，應有盡有，從最普通的沖天炮，仙女棒，蝴蝶炮，到手提式的煙花棒，24發，甚至72發的大煙火禮泡，該有的都有，一些奇妙的，喬一帆看著名子也不知道是啥的也有好多，若非王杰希是在這，他都想問一句，魔術師大大是要改行賣煙花了嗎?至此足見微草戰隊隊長兼王牌的驚人消費力，讓只買了一袋煙花[其實也很多了]的興欣戰隊隊員相形見絀

 

“前輩…這….放不完吧”

 

“嗯?是嗎?沒關係，人多嘛，大家樂著，連放個幾天，也是可以的，而且...."

 

王杰希提了一箱拿給一旁來幫忙的少年”今年放不完，還有明年嗎”

 

“明年，前輩你也來嗎?”

 

“這個嗎…如果我爸媽又去印度甚麼的地方玩了的話”王杰希眨了眨眼笑笑”他們新年總不回來”

 

“阿...."喬一帆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他不清楚王杰希家裡的情況，不知從何安慰起，更不知道，王杰希這句話裡開玩笑的成分多於感傷。

 

王杰希好像一是倒喬一帆好像誤會了甚麼，又說”這不，還有你陪我嗎”

***

 

倒了河堤上，王杰希和喬一帆分配煙花，交代了幾個年長的少年多擔待之後又忙東忙西的點火，忙了一陣，才能坐下來休息。

 

兩人各點了一支仙女棒，喬一帆在手中舞動著橙黃帶白的光，燃燒著於黑暗中留下一痕痕殘影。小小的火花不斷往外竄，有小觸角似的，卻又像極了紛飛的蒲公英，少了柔軟和絨毛，多了份銳利。

 

很快，一支仙女棒便燃盡，顏色失的很快，倏忽之間便只餘鐵棒。喬一帆連忙趁著王杰希的仙女棒還有火時，又拿了兩支新的，點上。順手放下一個剛剛拿的奇怪東西，放在恰當的距離，也點上。

 

滋….滋…引線一下燒完，正期待著會有甚麼火光啥的冒出來時只見那炮的尾端緩緩”拉”出一條灰燼。

 

“這....這是….壞的?”王杰希疑惑

 

“應該不是…”喬一帆看著自己手上那盒產品的標籤”這叫大便炮”

 

“……”

 

兩人沉默片刻，藉由仙女棒的火光，都看見對方眼中的笑意，便都笑了起來。

 

王杰希拿了一個大便炮，在更近一點的地方點上了一個。果不其然，他又”大”了起來。

 

忽然間後頭發出高亢"嗚”的一聲接續著”碰”的響動，燦爛煙花綻放，原來開始放大禮砲了。

 

一個接一個花火連貫出炫麗紛采，目不暇給，喬一帆連忙拿出手機攝影，紀錄煙火。他不禁想，職業選手只有短短的那麼幾年青春，要怎樣，才能璀璨?自己很幸運有了微草，有興欣，能去成就，去努力。

 

因為有了榮耀。

 

幸好那天在車水馬龍裡，有抬頭看見屏幕中，掃帚尾端曳著星辰的王不留行。

 

看見你眼中的星星。

 

轟轟轟最後幾聲悶響見隔很短在天空中畫出複雜的幾何圖案。之後，歸於寧靜。短暫的美留灰白的硝煙在夜裡，又慢慢隨風消散。

 

每個人都愣愣的過了幾秒才意識到已經沒了，喬一帆也點下手機螢幕上顯示正在錄像的紅紐。

 

再美的夢都得醒，而再盛大的花火都會燃盡，或許明年的現在，身旁的人也不再陪伴。約定是無力的，何況從未約定。

 

幾年後，鎂光燈熄滅的時候，王杰希和自己都會先後離開他們喜愛的舞台。沒了榮耀，他們之間還剩下甚麼牽絆?

 

別想那麼多了，喬一帆告訴自己，一切從起點開始。

 

他說”前輩，謝謝你，我很慶幸，當初入了微草訓練營”

 

只是重頭再來一遍罷了，喬一帆習慣的。從自己摸索榮耀的每個操作，細節的判斷，帶著染塵一次次練習，為了能與你並肩作戰。到快放棄時在葉修的建議下練起陣鬼，利用閒暇時間看錄像，查資料，下副本，再到和興欣一起打挑戰賽，進入聯盟。沒有一件事是不辛苦卻也沒有一件事是不值得的。

 

若是微草，於不輟努力下也能寸寸茁壯的吧。

 

喬一帆的感情如柔水，一絲絲潤入王杰希的生活，不特別訴說，也彰顯存在。日復一日的問好，每分付出，慢慢積累。只要向前走，就算失敗，繼續努力就好。畢竟王杰希已讓他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漫天光辰。

 

今天的天空奇蹟似的清亮，一道流星劃過天空，感覺不能不許願了。

 

拿到總冠軍就告白，喬一帆想。

***

長槍短炮堆在面前，燈光閃阿閃的，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從瞇著的小縫滲進眼的白光讓喬一帆聯想到約莫四年前的那個夏日午後。

 

一個女孩羞澀卻堅定地將情感付諸言語，交予自己。

 

下午的陽光未若正午那般熾熱，恰好的光線加溫空氣。一旁叢木的葉尖染上日光，色彩與陰影交錯，晃動著，自高大的喬木灑落。女孩清純的面頰透著淡淡的駝紅色，眼簾輕扇，如葡萄般大而明亮的眸子似能滴出水來。陽光給時空安上濾鏡，染上塵埃。

 

過往鵝白色的青澀回憶。

 

喬一帆的手指篡緊，汗水浸濕手心。剛打完總決賽的疲憊都被麻痺，他邁開步伐於選手通道疾走。

 

許的願望得以實現，是時候兌現承諾。”好想見他”:喬一帆想。不願意再去逃避，左胸口處，那股快噴張而出，熾熱到灼人的心情。

 

好想見他。

 

喬一帆步伐交錯頻率漸漸頻繁。拐口一個即停，王杰希卻在眼前。

 

他穿著一件棉織的薄衫，領子的弧度是微V的圓形，開衩的交口掛著一副墨鏡，想是剛摘下的。袖子的長度只比手肘長出一小截，露出的手腕帶著一隻素雅的錶，完美襯托一雙好看的手。

 

“一帆?去那兒啊?那麼急?”王杰希伸手扶住轉彎後急停的喬一帆有些好笑的問道”去找英傑的嗎?他走在我前面呢。”王杰希也是想祝賀喬一帆的，只是貼心他倆死黨相見歡，便讓高英傑先走，打了個時間差。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嗯?"王杰希有點驚訝，轉念一想，應該是見過了吧，不過這也太快….”英傑?”

 

“還沒見著”

 

“怎麼就來找我了呢?”王杰希疑惑，因為自己是他的前隊長?所以....是來討拍的?王杰希正思考著要用左手還是右手摸摸喬一帆的頭，該說”好棒的”還是”辛苦了”時喬一帆便先開口了。

 

“因為我第一個想到你啊”

 

一樣的理直氣壯，現場Ver果然比電話Ver震撼。這句話太過曖昧。王杰希壓下心中的雜念問"你挑戰賽那天...."有打給我你記得嗎?話未出口王杰希覺得不太對便轉了話題”有見到英傑嗎?”

 

喬一帆傻了，他不懂王杰希清奇的腦迴路阿，怎麼就一直扯到高英傑呢?不過他還是乖乖回答了”那天英傑有觀賽，就一起來慶祝了”

 

果然是這樣啊，王杰希到底還是想知道喬一帆喝酒有沒有斷片兒，今天那句話是不是巧合?就說"也不先發QQ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小迷糊"王杰希還沒意識到自己竟把喬一帆放到朋友的定位上就見喬一帆較真起來了

 

”才….才不是…應該是見友忘色才是吧，阿…”

 

喔，所以喬伊凡的確是喝酒斷片了阿，嗯?話說高英傑是友，所以自己是….?

 

看到眼前情況像是攤了一半的排，雖然和攻略，甚至喬一帆心中的各種yy的情況差了不只十萬八千里，也只能認了，於是喬一帆拉著王杰希的袖口，眼睛直望入他的瞳孔中

 

“前輩...不，王杰希，我喜歡你，不是對前輩的那種，也不是對朋友的那種，。王杰希，我喜歡你...，很久了，一直一直....喜歡你"

 

看著王杰希呆住的模樣喬一帆想，告白原來那麼緊張啊，這種終於坦白的愉悅伴著期待又害怕的感覺….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答應她…不….或許不答應比較好吧。自從認清自己的感情以來喬一帆慢慢理解了前女友以前說過的話。均等的溫柔最是殘忍，每多熟悉一分，就會想要更多，像胃口被養大了般貪心，直到想要擁有這個人，不再放開。所以說，均等的溫柔最是殘忍，無可否認，自己曾經這樣殘忍的對待過她。

 

所以，如果王杰希是因為不想再給自己心理陰影而答應，自己也一定要拒絕，不過...王杰希不是這樣的人吧。喬一帆想。應當肯定的句式卻因為情感的波動而變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歡他阿。想要在他心中占有一份特別的位子，算不算太過份?

 

手機鎖屏上的王不留行，和床旁邊放著的模型周邊，只因醒來第一見事情便是想你。QQ上每個回復都特別在意，恨不得能一條條收藏，印入腦中。一遍一遍看著傻氣的笑...現在自己也拿了一個冠軍，不再是那個弱小的灰月了，如果是現在…

 

“一寸灰的組隊邀請….王不留行接受嗎?”喬一帆的語音為微微顫抖著。

 

走廊上沉默著，好像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你啊，真是….”王杰希笑笑

 

王杰希的心裡其實是慌亂的，奇怪的是，卻沒有突兀的感覺，也不覺得討厭。可能是喬一帆的一切都那麼剛好，剛剛好的微笑和迷糊，體貼與撒嬌。關於她的事情，王杰希不想要隨便對待。

 

“再等一下好嗎，一帆?不會太久的”畢竟我已經讓你等了太久

 

“恩”

 

沒有拒絕就是一大勝利了，況且等待於他而言，何難?

 

望向也許是因為有點不好意思就已經先往場館走去的那人，喬一帆跨步跟上，即將趕上時王杰希微微轉過頭，視線交會。

 

喬一帆輕笑了一聲。向前邁步。

 

場館昏暗的走廊好像都明亮起來，只因王杰希的陪伴。

 

他想。

 

你所在的地方即為我目光所及之處。

 

END

*阿....終於打完了

*這絕壁是我寫得最快的文，也是最快完結的

*其實你只完結了這篇

*呵呵

*好啦正經，這是我第一篇完結的文

*寫這篇的起因是因為我加了喬王小火爐的QQ群

*沒錯，於是我想，該交入社文

*應該的應該的(點頭

*所以上週日4/24，我生日的前兩天，我阿公生日當天，我在火車上聽著韋禮安的"第一個想到你"就開啟了腦洞。

*阿，想寫一帆跟女朋友分手後發現自己果然愛的是大眼的故事阿

*於是本來的退役後ABO就變成微糧食向[流水向]一直過新年的短篇了

*讓我們拉回重點

*這篇我寫超快阿，一個禮拜，哈哈哈，從構思到打完，我這個手速渣阿

*一想到生日當天還在為喬王奮鬥我就...開心[硬要說]

*現在來吐槽字數

*1是2000字左右

2是3000字左右

所以我想

3是4000字左右吧

不，我太天真了，是5000字左右

我認為出現不協調性的問題

*其實再寫的時候很怕感覺像流水帳...不過寫完就

*算了!

*寫的時候覺得架構應該寫長篇，不過長篇怕寫不完....所以就

*算了!

*總之這篇預計6000總共10000的文寫完了

*會有番外

*最後

*希望有人會喜歡

*我愛小喬我愛大眼

*我愛喬王

*話說我真的很想吐槽怎麼一直過年，所以番外再過一次吧

*開玩笑的